緣生性空
緣生性空
六塵不惡‧還同正覺
一念不生‧萬相同歸
現成的一切都是佛法,一切法界都是金剛波羅蜜體。所以一切相,一切悟境,一切法界的色、聲、香、味、觸、法,都是如來的第一義法。
一切言語,皆是如來的金剛語。誠然,開口閉口都是在於空性當中,都不離如來的大法音。那麼試想,說與不說,等不等呢?當然,這個說與不說,非等,也非不等,二者皆是空有不二。既然如此的話,那麼以世間的一切相來表達,跟以聖解來表達,那有沒有分別呢?當然無二無別。既然也是無二無別,那有沒有這「無二無別」相可得呢?在這當中,也實無這無二無別相可得。
在知見上,我們可以一直的來詮釋、一直的來解說,但是無論你如何去解說,他的本體是空,當下就是空性。既然所有的解說與詮釋,當下都不離空,那何不將任何的解說,當成是以手指於虛空中畫一個圈、或者隨手一比、彈指一聲,或者是眉橫眼豎。這一切的解說,都可以把它當成是金剛露柱、電線桿、樹木乃至一花一草。可以將這個說,以拳頭來代表、以數字來代表,這一切的一切都是!因為這一切都是緣生性空。
但是也不要去說空執空,說有執有。要能離空、離有、離一切相來說、離有說、離無說、離能說、離所說。凡有所說,祖師就要打我們三十棒。凡是無所說,祖師也要打我們三十棒。亦說亦不說,也打三十棒。凡是非說非不說,也要打三十棒。默然不說而說的話著聖解故。也要打三十棒。要能脫過「四句百非」,自己多多去淨慮,時常去參究。
所謂的四句百非,就是「離四句絕百非」。所謂的四句,也就是在論議中我們常說的「有」、「無」、「亦有亦無」、「非有非無」或者是「空」、「有」、「亦空亦有」、「非空非有」。這四句的立論形式,不外乎「肯定」、「否定」、「部份肯定部份否定」、「二者皆否定」。
「百非」則是種種的否定,譬如說一切眾生的真如妙性,非有、非無、非有為、非無為、非有漏、非無漏、非過去、非現在、非未來、非了義、非不了義,非同非異,非三際非不三際,非生非滅,非垢非淨,非增非減,非心非境等等。這些都是為了除去眾生對於有、無、對待…等等,所產生之種種迷執與諸多邪見,而「方便說」使令眾生明白「真空無相」的本義。
這個離四句絕百非,就要我們達到「言亡慮絕」的境界。也就是要能「自淨其意」,「自淨其意」也是方便說,當然也不要執說自淨其意,心本來淨,本來無染,本自無垢,不須再加一個「淨」字!「意」也本不可得,所以也無須「意上加意」!自性既然本然清淨,就不要再加一個淨上去,否則,豈不是頭上安頭!文殊上立文殊!
是故,任何的一切法,當體就是清清淨淨的本體,不要去詮釋它、不要去解說它。勝智的本體,不要去解說它是「如此」,或解說它「不如此」。於「如是」處,不要有「如是」之「認定」,或者「如是」之「不認定」。譬如我現在問你問題,要看你怎麼回答?或許你可能以敲桌子來當作回答。但如果我再問:那這個敲桌子是「答」還是「不答」呢?就在你捉摸不著,或者正要做如何如何的當下,我大聲的喝斥「哈!」一聲,這就表示說,要你脫離語言的執著,要你在行動上,當處當下就能夠表現般若的本體。其實法無所表,亦無不表,擬議即差,動念即乖啦!
這也就是說,實相的本體為什麼一定要用言語來說?拿一枝筆揮動也可以啊!打一個巴掌也可以啊!大喝一聲也可以啊!或者做大蟲︵虎也︶叫也可以啊!做師子吼也可以!一轉身說要上廁所也可以啊!甚而以一切粗俗的語言,就可以表達般若的本體,不一定要勝知見、正知見,不一定要以般若的空慧來說,以一切根塵平等無二故。
為什麼呢?因為麤言細語都不離佛語,不離佛心。當體就是一絲不掛露堂堂的本體,物物全彰金剛相!任何的言語,其實都可以廣泛化,就如同古人所說:「大塊皆文章」,當然我們也可以說,「大塊皆是如來法」。大塊的意思,就是三千大千無量法界,稱之為大塊。古時候大塊就等於宇宙,就等於一個四天下,六合之內、六合之外全體都包含在這大塊之中。既然大塊皆文章,那麼我們需要寫這個文字嗎?然盡法界,說亦不增絲毫,盡法界不說亦不減絲毫,何以故﹖自性無盈虧故。
這個所寫出來的文字,只是一種方便之用,為了利益眾生,隨順眾生的根器與需要,所以才方便寫一下,言語上有所說,也是方便說,其實都不用!因為現成的一切都是佛法,一切法界都是金剛波羅蜜體。所以一切相,一切悟境,一切法界的色、聲、香、味、觸、法,都是如來的第一義法,無二亦無三,除佛方便說!這種種諸法,本來都是「一大事因緣」所呈現的法。法華經云:「諸佛世尊,欲令眾生,開佛知見,使得清淨故,出現於世。欲示眾生佛之知見故,出現於世。欲令眾生悟佛知見故,出現於世。欲令眾生入佛知見道故,出現於世。」又云:「是諸佛但教化菩薩,欲以佛之知見示眾生故,欲以佛之知見悟眾生故,欲令眾生入佛之知見故。」
因而,十方三世諸佛所說得一切佛法,唯此一事實而已,唯有一乘法而已,本來沒有二乘與三乘法,這是因為二乘法、三乘法,當體也是實相法界所顯,所以當體也是第一義乘,也是勝義乘,也是無上乘,也是無等等乘。
多亦如兮少亦如
萬殊緣起空無住
隨捻一法等萬法
法法如是無軒輊